我们的音乐 全世界都听见

有一个人,做了一个实验:

他把一只跳蚤关在玻璃瓶中,盖上盖子,看着跳蚤一跳,碰到顶了,就再也跳不上去了。

经过一段时间,他再将盖子打开,虽然没有了顶限,但跳蚤还是只能跳到先前有盖的那个高度。

我们的音乐,或许曾经就是瓶子里的那只跳蚤……

在一片音乐的荒漠里,我们曾经默默地种植着毫不起眼的仙人掌。

但谁都没料到,若干年后,开花的仙人掌,竟让奇花异卉失了颜色。

所有的成就都不是由天而降的幸运;一路走来,都有迹可寻。

在SG60这个时间点上,本地音乐的“回望”与“展望”,交织成属于我们独一无二的辉煌。

这一段历程,是国人的集体见证,也必将是日后的集体回忆,延绵不绝,永不磨灭。

梁文福 梁文福 本地音乐的精彩,在上世纪80年代,新谣响起的那一刻启动。 新谣,最初在校园里悄然萌芽,后来逐渐走出户外,走入人群。台下的听众也 从学生群扩展到所有热爱音乐的人。 音乐,是情感的桥梁。只要有一首歌触动人心,所有的隔阂便在旋律与音符之 间消融。 梁文福非常认同新瑶是本地音乐的起始:“虽然之前也有本地创作,可是新谣 能让那么多的人在同一个时代里一起来写歌和唱歌,这是一段非常重要的音乐 历程。我满怀感恩遇上了新谣年代,我们可以没有商业的考量或目的性的创作, 却得到了那么多人的共鸣,大家对这些歌曲也都充满了感情。” 回望本地音乐的起点——新谣 梁文福、许环良 而对曾是新谣小组“水草三重唱”成员之一的许环良来说,新谣象征着一代 新加坡人的青春回忆。从字义上来看,“新谣”的原意正是“新加坡年轻人的 自创歌谣”。 谈到新谣时期的代表人物,许环良认为首批人马包括巫启贤、黄譓赪、颜黎明 等,后来则有梁文福、黎沸挥、陈佳明等。“小组形式的话,水草三重唱算是 很特别的,因为当时新谣小组有很多是属于比较静态的表演,水草三重唱则 结合了一些舞蹈动作,可算是新谣时代的唱跳组合吧!” 对梁文福来说,新谣强调的是“创作”,所以应以创作歌手较具代表性:“黄 譓赪和巫启贤合唱过《邂逅》,她本身也会写词,让人印象深刻。然后就是歌 甜人美的颜黎明,她们都负起传唱新谣的任务,包括后来的潘盈。男将方面, 巫启贤是早期可以用歌声结合自己的创作来吸引人的标杆性歌手。至于我,在 那个年代我的产量很多,在情歌以外我也触及了亲情、友情以及家国之情和社 会现象,有些作品也是由我自己演唱。而《细水长流》对我来说,完全是一首 无心插柳之作,它在当时不是主打歌,却传唱至今。”
许环良 许环良 至于新谣后来逐渐被流行音乐所取代的说法,许环良认为新谣作为一个时代确 实已经过去了,但新谣的精神仍以不同形式持续发力,“陈洁仪和许美静是第 一代‘出海’的本地歌手,她们已经是带着新谣的使命蜕变成另外一个阶段, 就衍生了后来的S-Pop……”。 但在梁文福心中,新谣时代没有结束。新瑶,或者说本地创作的精神一直在不 断地延续着,“如果说上个世纪80年代是新谣的黄金期,那么‘后新谣’时期 就是90年代,甚至是2000年后的本地创作。90年代有很多本地歌手成功地在 海外有了立足之地,这些歌手都有一个共同点,就是他们都是听新谣长大的, 启蒙老师也是新谣年代的重要人物……在他们身上,我们看到了新谣的传承与 延续”。 至于是否有必要“复制”当年新谣的盛世,梁文福认为本地创作不应只局限在 新加坡市场,许环良则表示学生创作的确值得大力推动:“近几年新加坡已经 有年轻一代的人在创作音乐,尤其是以英语创作,我觉得他们的作品都非常 成熟,而且创作手法也非常符合现代音乐的语言,我觉得不需要去拘泥于用 华语来创作。” 回忆纵然精彩,但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。 许环良说:“就像新加坡建国一样,它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奋斗,但我们还是 要继续往前走,我觉得音乐产业也一样。” 岁月会记录我们所做的一切,包括音乐的进程。在SG60这个节点,梁文福认为 在欢庆之余,也可以把这一刻当作是另一个起点,为未来做好准备。“新加坡 的包容性其实蛮大的,我们已经蛮成功地做到兼容并蓄,且在音乐方面具备本 土特色。这是新加坡人的歌,新加披人的音乐。” 许环良呼吁新一代的音乐人:“我们需要思考的问题是,在这个国际化的年代, 新加坡音乐人要怎么去积极地参与这个巨大的华语流行音乐市场?怎样走出国 门,把更多的新加坡特点,通过合作、交融的方式去把它发扬光大?”
陈洁仪 陈洁仪 进入90年代,本地歌手和音乐人开始跨出国界;梦想,在地球的另一方,找到 了落脚处。 这些音乐先驱者,肩负着开疆拓土的使命,带着探索的勇敢,走在未知的前 路上。 只因他们相信,只要你敢,你已经成功了一半! 在巫启贤和梁文福唱着新谣的年代,陈洁仪曾因水草三重唱去到自己的学校表 演而兴奋不已;1993年,她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舞台,先后唱了梁文福为她而写 的《担心》、《喜欢你》、《天冷就回来》等歌曲。 远征的列车,我们赶上了! 陈洁仪、叶良俊 和陈洁仪同年出道的叶良俊,坦言自己的初衷是着重于创作,但“刚开始创作 的时候,没有人知道我是谁,也没有人对我的作品有信心,所以每当写好一首 歌之后,我得先唱一个demo,就这样误打误撞变成了歌手”。直到自己的创 作在台湾和香港都得到当地制作人和歌手的认同,他才自然而然地淡出“歌手” 的身份。 90年代的中文乐坛来到一个转变期,陈洁仪说:“观众的口味变了,我们其实 不是融进当时的音乐环境,而是和所有的音乐工作者一起创造了一个流行音乐 的新局面。” 所谓“不是猛龙不过江”,叶良俊认为,进军台湾和香港的本地歌手都是实 力派,“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,就是都很会唱,音色都很特别,而那时候的歌 曲又似乎特别好听。”而自己初到香港时并没有特别感受到压力,“因为那个 年代没有什么先锋者,人家对我们也没有任何期待,这让我反而可以很尽兴地 完成一首首的创作。” 陈洁仪也说:“当时人家并不了解新加坡歌手的实力,因为对他们来说,新加 坡歌手是白纸一张,这是一个必须渐进的过程,但我当时并不觉得有压力, 反而自觉地要争气……这么多年过去了,今天如果在外说自己是‘新加坡歌手’ 时,人家会觉得你是很出色的,因为我们已经建立了口碑。” 除了自身的努力,本地歌手和音乐人在海外成功插旗,也要归功于背后的推手。
叶良俊 叶良俊 叶良俊拥有像EMI这样的国际唱片公司的丰富资源,从写歌给自家的彭羚和 张信哲开始,才有机会陆续为刘德华、张学友、郭富城、谭咏麟等歌手创作 歌曲。而陈洁仪背后则有海碟团队的护航,“这在那个时候是非常重要的, 它为我们打开了许多的音乐之门。” 随着后来的孙燕姿、蔡健雅、林俊杰、阿杜都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,在他们身 上可否归纳出一套“成功方程式”? 叶良俊认为:“还是那句‘天时地利人和’。从新加坡出去的歌手,quality是 一定要有的。除了包装,还要有内容,无论是外形、音色、唱法,都要具备 特色,缺一不可。” 陈洁仪补充:“今天的局面已经大不同了,除了可以自己走出去,外地人也会 刻意来我们这里寻求人才。这些路都是前人为他们而打开的;现在年轻一代 随时都有很多前辈的先例可以供他们参考。”她笑说:“当你看到越来越多人 可以靠着音乐或表演来维持生计,这就表示我们的industry已经成熟了!” 来到建国60年,陈洁仪希望未来不管如何变迁,我们都要继续用音乐来讲述 新加坡的故事。“音乐是不会消失的,但60年后我真的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 局面,也许很快就会有AI演唱会的出现?” 叶良俊认为,新加坡在华语乐坛上已经有了一定的位置,未来不但要让自 家人,也要让全世界知道新加坡依旧人才辈出。 已经旅过半百人生的他们,不约而同地表示,自己其实还有很多累积的经验 可以继续贡献。就算不是站在舞台的最前端,他们依然能在幕后分享所知。 传承,正是如此。
李伟菘 李伟菘 本地音乐在这60年间,从青涩到成熟,展现了小红点不可遮挡的魅力。 不免好奇,在下一个60年,新加坡音乐还能有怎样的蜕变? 未来,总有许多的遐想。但前人总会留下蛛丝马迹,让我们窥探将来。 本地孪生兄弟李伟菘、李偲菘早在学生时期就对音乐着迷,后来都投入了各自 的音乐事业。新谣对他们影响深远,再次佐证了本地音乐的魅力及影响力。 两人在音乐的领域里不断转换身份,先是在1995年开办李伟菘音乐学院,而后 创立音乐制作公司伟思音乐(Wise Music),为未来的音乐人提供全方位的 保驾护航,是音乐学者们的领路人。 未来,我们继续护航! 李伟菘、李偲菘 从导师的角度来看,李伟菘观察到这一代人选择接触音乐,学习音乐的人都来 自不同领域,目的是为了提高生活素质,或是视音乐为放松身心的管道之一。 换言之,大众对音乐的看法,已经从“专业限定”转化成任何人都能接触并去 享受的一件事。喜欢音乐,不一定得朝音乐之路发展;音乐的普及化,让它继 续成长、继续存在。 当然,当中选择成为职业歌手的人也不在少数。 仍然有不少歌手选择冲到海外开拓知名度,李偲菘也认为这是非常有必要的, 但“并非因为新加坡的市场小。特别是现在,你的音乐通过云端就可以 ‘出国’了。关键是,我们发现(对本地人来说),一定要(在外)走红了, 回来后才可以得到更大的认可”。 国门外的世界广阔如大海,现代音乐人又有哪些“法宝”,确保航行间不会 迷失方向呢?这就不得不提到科技的助力;网络数据能让大家清楚知道时下 流行,以更好地调整自我,继续迈进。 李偲菘解释:“根据数据,就能知道应该去哪里开演唱会,也看得到是哪里的 人关注自己最多。这些都有助于发展歌唱事业。不像以前我们当歌手的时候, 老板砸钱做了一张专辑,但是你看不到数据。现在不一样,你不用急,就一首 歌出去,看一下反应……这个就很方便了,立马就可以知道大众喜欢你什么。”
李偲菘 李偲菘 有了数据,一切一下就变得透明可见,除了可以及时掌握成功,亦能及时避免 失败。李伟菘表示,即便数据会带来压力,那也是很好的压力。 李偲菘说:“今天的游戏规则已经变了,你得要先拿出好东西。如果拿不出来, 再方便的管道给你,都是没有回应的……当然现在华语流行音乐最大的舞台已 经转移到中国,如果受邀在任何节目中亮相,这个机会一定要把握好,准备够 充分的话,往往可能就一夜成名了……” 身为音乐创作人,面对科技的日新月异,例如已经可以助力AI谱曲,那会是本 地音乐的未来吗?李伟菘表示:“AI还是得由人来操控,它本身是没有情感的。 说到创作这方面,我觉得还是需要人脑来创作,作品才会有血有肉。” 李偲菘持有同样看法:“创作人要创造更新的东西,比方说如果要写一首关于 思念的歌,就要去想一些大家想不到的东西,而这不是AI做得出来的。” 像李伟菘、李偲菘这样的音乐领路人,除了担任导师,更是在音乐道路上筑梦 者的“护卫队”;两人为学生Nova智猷打造首张专辑《诺娲》,确保他平稳 地“航行”。 我们看到新谣那一代人为后辈铺路,也看到了90年代歌手勇敢闯出国门,在海 外为新加坡争光。放眼未来60年,李伟菘有信心能看到更亮更耀眼的本地 新星,而这并不局限于“歌手”这一条路。 他们都希望能够栽培更多更全面的音乐人,本身也在2024年首次尝试创作音乐 剧《去你的夏天》,目前在上海常驻演出。两人表示,希望有一天能将该剧带 回新加坡与大家见面。 我们一同努力,一同前行。本地音乐正是新加坡人“永不言败”精神的最佳写 照;没有最高最远,只有更高更远。 愿“Made in Singapore”的动人旋律,在浩瀚的音乐大海中,永远回响。

本地歌手的亮眼表现,你知多少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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